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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喜歡雨、我不喜歡下不完的雨、不喜歡無止盡的悲傷。

【日記】94/1/30 下不完的雨





我開始討厭下雨天了。



在台北的日子,多數都是下雨天,每天騎著一個多小時甚或兩個多小時的泥濘,會磨損掉許多的心力,常常會有種無力湧上心頭。



這幾天,車子送修了,我開始學習走路和等公車,從家裡到公車站、公車站到另外一個公車站、下了車再走到目的地,一天下來,我走了近半小時多的路程,然後等待,等公車來等公車走,我開始也學著期待,期待下一個號碼,是我要的公車號碼。



然而,不知是否假日之故,周六的夜裡,我在茫茫小雨中,等待了近一個多小時,錯過了兩台公車,眼睜睜的看著兩台擁有相同號碼的公車,停也不停的、無視我的叫喚的,從眼前的、快車道奔馳而過的那一瞬,我真的想哭。



而後,我聽見一個小小的啜泣聲、變成大大的哭喊聲,我下意志的摸了摸我的臉頰,喔!我沒有哭,我延著哭聲的地方看去,是兩個年輕的上班族女郎,穿著體面但又帶點俏麗,一位忙聲疾哭、一位忙聲勸淚,不時有一段段對白,轉進我的耳裡,「他怎麼可以這樣?」「別傷心了...」「可我還好愛他...」,然後聲音又漸小的耳語,又沒一會,女郎又激動的叫著、一邊把全台灣女性最引以為愛的LV包包狠心的丟在雨地上,揚聲的哭著「我很愛他、很愛他,不論用什麼辦法,我都要他回來、回來!」



我認真的站在他們眼前,等待著公車,我錯過了兩台公車,而她錯過了她的愛情,我決定,下一台車,不論要到那裡,我都要跳上它,接著一台到不了目的地的公車來了,我揚手喚住,匆匆的跳上公車聽到的最後一句話,是「我真的好愛他!」接著,我轉了兩回車,才回到家中,打開家門,是可愛的小貓,餓昏頭的叫聲,還有一個指著午夜十二點十五分的鐘。



我很久沒聽到有人會淚流滿面的呼喊著「我愛他!」「我愛你!」之類的話了,彷彿這樣的話只有在愛情電影裡才看得到,去年我和一個朋友吃飯,他剛和交往多年的女友分手,一見面我拍拍他的肩頭,問著「怎麼會這樣?不要難過了?」他只是淡淡的笑著,喝了一口咖啡說「沒什麼?只是不適合。」我不知道他真的已經淡然的無所謂、抑或刻意隱藏自己的傷悲不讓人看到,總之,要在這個都會城市中生活,真性的熱情好像不允許被流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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